转眼，徐长生又已经跟着辛十四娘回到了最开始的青石祭坛之上。
四周场景依旧。
辛十四娘似是回想了片刻，这才说道：“具体记不清了，但一个下来的话，大概也就五万红叶币吧，而且也不全是，里边还熔铸了别的材料。”
也就？
徐长生几次张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记得最贵的仙兵，也就是数千枚红叶币吧，现在这只是其中一个祭坛，竟然就用到了五万红叶币？
如果正常来说，这样的祭坛应该是有七个吧？
这得是多么大的一笔钱财？
徐长生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那个……小十四啊，咱俩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吧？”
“难道在你心里，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朋友吗？”
“呜，小十四的命怎么这么可怜啊。”
看着楚楚可怜的辛十四娘，徐长生真想感叹一句……你干脆改个名吧，别叫辛十四娘了，就叫辛黛玉。
但这事他也就只敢心里念叨念叨，口中则说，“这不是有个不情之请嘛，所以才这么说。”
“呜呜呜。”
辛十四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之中。
徐长生继续说道：“就那个，你那个用红叶币熔铸的高台，咳咳，我能敲一点回去不？”
“你也知道，这修行一道本就是烧钱，我这小门小户出身，想弄点仙家钱实在是太难了啊。”
说起正事，辛十四娘终于忍住了哀伤，小声道：“你现在才二境，等你要是有六境了，或许能敲下来一点边边角角。”
“不是我不愿意送给你，只是我也取不出来。”
六境……徐长生悻悻点头，“看来是我想多了。”
“嗯……”
忽地一个女子轻哼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徐长生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躺在地面的那名女子，辛十四娘不由分说，随手一挥。
宫裙女子又昏迷了过去。
徐长生嘴角微微抽搐，旋即看着这个神色哀伤的小十四，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十四啊，伱认识南朴吗？”
“南朴？”
辛十四娘微微蹙眉，“有点耳熟……”
“就是那个很喜欢你的蜀山剑修。”
徐长生小声提点道。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说喜欢我，其实是为了炼剑意的蜀山剑修是吧。”
辛十四娘叹气道：“表面说着喜欢我，实际上呢……无非是借我之名炼剑罢了，世间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了。”
徐长生听到这话，眼中满是震惊，甚至都燃起了八卦之火。
“你的意思是，南朴喜欢的不是你？”
“当然不是，他只喜欢他的剑。”辛十四娘摸了摸自己嫩滑的小脸，哀怨道：“当时世人都以为他真是个痴情种，但谁又知道，他练的是痴情剑，所谓喜欢，都是借口罢了。”
——这里边，竟然还藏着这样的隐秘。
徐长生咽了咽口水，可既然这样的话，那在我说出辛十四娘的名字的时候，他为何会有那番反应，而且就当时他的表现来看。
怎么也不像是作伪……但既然是炼痴情剑，怎么也得骗过自己吧。
不骗过自己，怎么练剑。
可连自己都欺骗成功了的喜欢，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吧？
徐长生一时之间有些不解，但也不好多问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要是不问出点什么，还怎么在南朴那边白嫖……
“那小十四你和他之间，就什么也没发生……不，就是你知不知道一点什么关于他的，但是别人却不知道的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辛十四娘蹙眉道。
“这不我在外边也遇见他了，我说你是我的朋友，他竟然不信。”
徐长生双手一摊。
辛十四娘“哦”了一声，“我刚不是给了你见面礼了，到时你在他面前展露一下，他就信了。”
就那个，左手和右腿闪闪发光，看着极其怪异的狐圣之躯？
徐长生到底还是没敢这么说，点点头，转而轻声问道：“你被人打伤，还被人分尸这事，他知道吗？”
毕竟按理来说，这离着这么近。
南朴怎么也该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天在临安城头，守着辛十四娘从海外归来。
“知道吗？”
辛十四娘眼中透露着迷茫，“可能也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但是我记得好像是我被封印之前，有人抹除了我存在的痕迹……好像是这样，但又不太可能，如果那人真有这么强的实力，是不可能出现在这方世界里边的。”
徐长生听着也是模糊，所以也还是不知道，南朴到底知不知道辛十四娘身死的消息。
“那我要告诉他吗？以他现在的实力，应该能救得了你吧？”
“找他来救我？”
辛十四娘听到这话，像是有些失魂落魄，“如果真找他来救我，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相比于他来救，总比你被困在这要好吧？”
徐长生试探性地问道。
辛十四娘摇摇头，“我宁可待在这里边，再说了，待在这都如此多伤心事，真要出去了，我，我还怎么活得下去呢。”
徐长生沉默了。
他终于算是看明白了，相同的问题要是拿去问海宁湖底下那个小十四，她肯定会说要让南朴来救的。
毕竟她是乐天派。
可问眼前这个悲观派，那基本上也就不用问了。
见了辛十四娘，自己也平白多了个狐圣之躯的命数，徐长生压力有点大，他想早点出去找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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