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听到药圣的话，本可以松一口气，偏偏他很悲凉，只因牵扯上另一个心爱的女人。
他知道陈小蝶肯定会献祭！
他浑身冰凉刺骨，他撕心裂肺咆哮，只是没有用，一切都是徒劳。
他不能抗拒这一切，不能阻止这一切！
他只能默默接受！
“药大哥，我去去就回！”谭丽留下一句话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场的人都知道谭丽要干什么，就是要将陈小蝶带过来，做出牺牲自己的献祭。
药圣看着李凡的眼神有些愧疚，一直以来都是李凡尽一切可能帮助他，到头来，他还要坑害李凡身边的女人。
可他不能不做，哪怕真的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只要能守护灵武大陆，他愿意一力承担来自于李凡的怒火。
万灵儿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句，在她眼中，李凡的性命比自己更珍贵，她愿意献出一切。
只可惜，她不是圣莲体，不能献祭，她都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圣莲体？
很快，谭丽带着陈小蝶来到现场，陈小蝶看到一旁的冰棺，眸子流露出一抹震惊。
她并不知道蒋兰儿献祭一事！
但，她看得出蒋兰儿已经先自己一步，显然有意要保下她的性命。
只是突破武帝实力谈何容易，单单一个蒋兰儿无法达到那样的冲击力。
否则，不需要她献祭！
“小蝶姐姐…”万灵儿走过去，张口要说点什么，陈小蝶伸手打断，俏脸严肃，认真道：“灵儿妹妹，我知道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你一定要拦住他，知道吗？”
陈小蝶很清楚李凡苏醒过来，看到她和蒋兰儿为之献祭，一定会发狂，甚至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不希望李凡迁怒于药圣，她是自愿的，只因她生性善良，愿意为亿万生灵牺牲自己。
况且，还是她心爱的男人，她怎能忍心李凡丧命于此？
“小蝶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胡来！”万灵儿郑重点头。
其实李凡听得真切，只是口不能言，眼不能眨，身体不能动弹。
他看着陈小蝶交代后事，心里一阵痛，很痛很痛，就如同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眼睛红了，眼泪正在酝酿着！
以前他哪怕面对再艰险的局面，濒临死地，他都没有流露出如此脆弱不堪一面。
现在他流露出来，只为陈小蝶、蒋兰儿甘愿牺牲自我，成全他！
这时，药圣、谭丽、万灵儿又一次退到远方，将一切交给陈小蝶。
“凡，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只是天意弄人，我们注定要天各一方！”陈小蝶走到李凡面前，蹲下身来，语气轻柔的道。
以前她抗拒李凡，是自己的身份，后来李凡拥有相等的身份，更为她做出无耻之举，她很感动，很愿意永远不离不弃。
只是人生就是那么多悲欢离合，哪怕用情至深，终究逃脱不了宿命一样。
一如当初，身份成为他们走在一起的鸿沟，只是现在换成天人永隔。
“凡，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我牺牲自己，帮助你突破武帝实力，但我更希望你保护亿万生灵，为此，我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陈小蝶又道。
李凡嘶吼着，不要牺牲自己，他一定能突破，一举成为力挽狂澜的武帝。
可是他徒劳，无法将声音传出去，他恨啊！
“凡，我不能陪你了！”突然，他听到凄凄的声音，心停止跳动，仿佛击碎心房，让他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
接着，他又看到最不想要看到的情景，不断有外力涌入体内，让他的实力节节攀升上去。
同时，认主的圣莲从陈小蝶身上分离出来，更爆发出可怕的能量，嫁接在陈小蝶身上，一起涌入李凡的体内。
眼下，他的实力如同火山一样，正酝酿着可怕的爆发！
少许，圣莲失去色泽，暗淡无光，化作一个金灿灿的莲花金器，仿佛不具有圣性一样。
“凡…”而陈小蝶眸子暗淡那一瞬间，朱唇倾动，传出一个深情的声音，紧接着，断了，她趴在李凡身上。
“不！”李凡凄厉尖叫着，疯狂冲击这该死的空间，势要冲破它一样。
终于，奇异空间分崩瓦解，他回归身体，一瞬间他抱住已经失去生机的娇躯，眼泪不争气滚落，还不是那种寻常泪水，乃是血泪，他的心很痛很痛，他仰天咆哮：“啊！”
紧接着，他一头黑发，在一刹那间化成了银白色，常言道，一夜白头，而他仅用一瞬白头。
可见他对陈小蝶有多深的眷恋！
奈何，天意弄人，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药圣、谭丽、万灵儿飞快返回，看到李凡的样子，惊得他们脸色大变开来。
这叫心死莫过于此！
药圣紧握成拳，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应该这样，可他不是那种不敢面对的人。
谭丽拉住药圣，轻轻摇头，现在李凡不宜受刺激，尤其药圣所作所为，肯定会激起李凡滔天怒火，更会把事情弄得糟糕透顶。
万灵儿走过去，咬着粉唇，眼泪不争气流出，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默默地陪伴着。
她不知如何安慰李凡，也不知如何开导李凡。
而李凡没有看万灵儿一眼，像失去灵魂一样，木讷着，只是他紧紧抱着陈小蝶的身体不放，想要将之暖和起来，想要将之融入自己的身体。
在他眼中，什么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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