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一呀，你这个嫂子是怎么回事啊？”
没等慕费一忍不住开口询问，站在她身后给她修剪着头发的Martin先借着换工具的时机，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问题你不该问我啊，”
微微偏过头，慕费一学着Martin压低声音，“你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我又怎么会知道？”
“不是这个问题！”
小心翼翼地朝着司锦姩的方向瞟了瞟，见她正垂着眼看手机，Martin才继续道，“你嫂子说我好有妇之夫！”
“你还有这偏好？”
假装震惊地看着Martin，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样，“Martin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话gay里gay气的，没想到你还喜好这样挑战人类的道德底线！”
“说什么呢你！”
即使清楚慕费一只是在开玩笑，Martin还是动了火气，“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这个嘛……”
注意到司锦姩的视线再次透过镜子，定在了Martin身上，慕费一笑了笑，“知道和了解，我觉得是两件事。”
顺势扬了下下巴，看着司锦姩：“姩姩你说是吧。”
完全没注意慕费一说了什么的司锦姩眉头微微一蹙：“什么？”
“Martin说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跟他说知道和了解是两回事儿。”
这句话显然有言下之意，司锦姩没有作声，等着慕费一继续往下说。
“换言之嘛，就是我跟Martin虽然熟识，但实际上并不能算作是互相了解的人。”
看着镜子里的司锦姩，慕费一笑着把话补充完全。
接着并不等司锦姩答话，转而又笑嘻嘻地对Martin开了口：“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Martin手底下刚换的剪子抖了抖，险些划到他自己的手。
话说到这里，就算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慕费一这是拿他当工具人呢。
“Martin你这个手可给我注意着点，要是把我的头发剪坏了，你今天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他手中的剪刀险险地从她的发丝间划过，慕费一瞬间瞪大了眼，连话里都不由带上了威胁之意。
闻言，坐在一边儿等着给头发上色的司锦姩也转过了头，她之前一直在思考慕费一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太多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Martin本就因为司锦姩总是透过镜子的反光盯着他而格外紧张，现下，她
的视线不再通过镜子，而是直接轻飘飘落在了他身上。
“别，别呀小费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把自己的手给剪掉了，也不会剪坏你的发型的呀！”
手底下忙着给费一修发型，眼睛却时不时往司锦姩那边瞟一下。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慕费一哼了一声，话里带着几分傲娇。
好在她的发型只剩下最后一点收尾工程，在司锦姩的视线“监工”之下，Martin手上的剪刀仿佛安了加速器，起起落落动作极快。
几乎眨眼功夫就将往常至少十来分钟才能结束的工作全部完成了。
帮慕费一扫掉落在布子上的发丝，Martin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被司锦姩那极具压迫力的眼神锁定了！
“Martin总监！”
只是可惜，这口气刚松到一半，他的耳边就传来了负责给司锦姩染发的小姑娘求助的呼唤声。
Martin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叫唤他的小姑娘：“怎么了？”
声音里毫无感情，甚至有些像AI。
“这个小姐姐的头发，发质好像有些特殊，我不太敢下手。”
手里拿着两支染膏的小姑娘露出为难的表情，眼眶微微带着点红。
与剪好了发型却迟迟没有上色的司锦姩对视片刻，最终，Martin还是在她毫无情绪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一副崩溃的神情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他就说往常手上挺快的小姑娘，今天的进度却如此缓慢。
缓慢到他给慕费一修完头发做完造型，司锦姩的染发剂还没涂到头上去。
站在司锦姩的身后，Martin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默默念着打工人打工魂给自己打着气，伸手摸上了司锦姩未经上色的发丝。
看着Martin捉着她的头发，一会儿用指腹捻一捻，一会儿又靠近看一看，司锦姩被布料遮盖的手都紧紧攥在了一起。
若她现在是长发，她也不会有这么强的不适感。
偏偏她头发剪完了，Martin这样做的时候过于贴近她的皮肤，让她十分不舒爽。
与慕景弦来的那次，她并没有把这个身体当成自己的，所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偏好。
可这一次不同，她现在只想把Martin握着她发丝的手拧下来。
“你这发根都已经长出来了，何必多此一举把下面的发丝染了呢？你等它长到合适的长度，然后把这段白的剪掉不就好了。”
就在司锦姩已经要忍不住的时候，Martin终于开口了，“你的头发顺滑光亮，发质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发丝有些细软。但这也就在做造型和染发的时候会有些限制和麻烦，其他时候完全不影响的。”
作为资深发型师，Martin并不希望过度损伤司锦姩十分优秀的发质。
“而且就算你现在要染，你这个发质也很容易因为时间或者氧化产品的浓度把握不准而导致断发。到时候不但发量看起来会变少，头顶还会因为短发而炸毛。”
透过镜子，司锦姩挑眉看着Martin。
似乎是想看出他的话里有几分是源于她确实没必要染发，又有几分只是因为和她八字不合，想要敷衍她。
“而且你现在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这样的发色反而会让那些咄咄逼人、阴谋论的人优先失去立场。”
司锦姩一愣：“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但凡稍微关注一点娱乐新闻，也都会知道吧。”
Martin撇撇嘴，对于司锦姩的疑问很是不悦。
网上因为司锦姩而发生的争论，他们自然都是看到了的。
更何况他与慕景弦还是好友，也清楚慕景弦为了把司锦姩找回来花了多少心思。
只是他已经不再是圈内人，即使心里着急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今天司锦姩来到了他这里，作为云都最有名，甚至在馥夏国都极为有名的发型师，对于这种情况下的明星造型方面，他还是非常有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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